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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开的时候不要 留恋
拍完《平原上的摩西》,海清说记忆的闸门被彻底地推开,往事桩桩件件奔涌而出。
剧集在跨越两个时代的奔流中推进,一桩未决的罪案浮现,打破了小城的平静。
整个拍摄的过程,海清都沉浸于一种“曾经”的大环境里,这是让她很欣喜的部分。室内片场中的煤油灯、挂历、粗糙的木头桌子,刻着年轮的印记,永远无法从脑海中抹去,她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浮光掠影中寻找着往日踪迹。海清很感慨:“我和大磊导演都有20世纪80年代的回忆,对那时的情怀念念不忘,我们小时候玩的玩具和游戏也都高度一致。”
她曾这样描述自己的童年岁月:马路上车特别少,可以随意溜达;上学路上提前一站下车就能省五分钱,来回就能省下一毛;可以用七分钱买两个萝卜端子,或者四根春卷。当然,故乡南京带给她的不仅仅是这些,还有每年二三月份梅花山上悄然绽放的梅花,四月鸡鸣寺中纷纷扬扬的樱花;八九月份玄武湖的荷桂中秋,荷花与桂花的香气缠绕交融,让人流连忘返……前两个月,她曾短暂地回去待了两三天,陪伴家人,品尝时光的慰藉。“它和我小时候的记忆没什么区别,变化不大”,海清的语调不疾不徐,“糖芋苗、皮肚面依然美味可口,风景也美妙如故,这些都是我始终爱南京的理由。”
命运浩荡,海清一直往宽阔光明的地方去,饱满鲜活地表演,生机勃勃地度日。人人都知道她出生于文化底蕴深厚、艺术气息浓郁的家庭,从小执拗地热爱舞台,在少年宫学舞蹈的时候就展现出惊人的天赋,既有主见,又肯拼搏。当因为伤病不能继续跳舞之后,她的倔强和努力再一次迸发,以文化课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。籍籍无名之时,她蛰伏蓄力;时机一到,便奋勇直上,她对表演初心不改,“我很珍惜每一个角色的创作,因为这是不可再来的。”
咬咬牙,就挺过来了——这是海清大多数时候面对工作的信念。2022年《心居》播出时,她这样写道:“从 2009年的《蜗居》到现在,13年了,还在奋斗。”漫长的奋斗和打拼中,有些东西被磨掉了,有些东西重新生长出枝丫,有些东西成就了无坚不摧的内核,有些东西则变为人生的浮尘。角色总归会在演员的身上留下些什么,至于那是否会潜移默化地成为演员灵魂中的一部分,海清并没有确定的答案。只是,一部又一部的作品带给她宝贵而透彻的体悟:拍戏的时候就与角色好好相处,分开的时候也不要留恋。
不怕失控,甚至 享受它
四下空旷无碍,明净而缄默,炽热的光穿透时空,映在海清温柔清爽的侧脸。她的神情里有无数种情绪交叠流淌,偶尔定格,偶尔又转瞬即逝,好似一场小型涅槃,愉悦而舒适。
很容易就让人看得入了迷,一如她饰演过的所有角色。海清的底色是鲜明而生动的,情感能量热烈又蓬勃,率性、真诚,甚至不失尖锐。拍摄《心居》,有一段情绪激动的戏,等她带着劲儿拍完,发现自己用手猛拍桌子时把手拍麻了,她却意犹未尽,形容为“很酣畅”;现场是活的,人也是活的,表演有的时候是没有计划的、不可控的,她从不害怕失控,甚至去享受它。“有些时候,‘失控’恰好能帮你到达那个想要的点。”
入行多年,她从不纠结于“我的表演方式是否要有所改变、有所进化”,而是每每拿到一个角色,就把自己彻底地投入和沉浸其中,尽可能把角色吃透、消化,再展现出来。也正因如此,她曾经在条件艰苦的农村扎了根,下地耕作、帮家禽接生,把自己完完全全活成了角色。对一名演员来说,遇到一个有感觉的角色实属不易,而海清心中的“感觉”,是一种略模糊和抽象却又意味深长的存在。“不太好形容,但确实让我觉得欣喜。”她想了想,慢悠悠地说道。“初看很喜欢想要再看,再看又能感受到更多的内心活动。字里行间的纸片人活了起来,对你讲述她的生平她的记忆,很美妙,你会很想要成为她,过一下她的人生。”
回看更年轻的自己,海清坦白,她可能会挑一些表演上的毛病。“肯定是有不如意的地方,这里的情绪怎么处理会更好,那里的眼神是不是应该再多点情绪……”但有一点,她始终没有变过:做一个很配合的创作者。“表演的创作是和导演、编剧沟通之后的整体创作,像今天这样拍摄时尚大片是我配合妆发、摄影师的创作。”她最想实现的愿景,就是把交到她手里的每一个角色都尽可能完整地呈现。“一直演下去。”
涓滴之水,汇流成河。走过四十不惑,她早已不再焦虑,也不再对未来和未知感到担忧。很多时候她为自己做了周期计划,一步一步去实现,这些满足感与成就感有效地缓解了负面情绪。她是脚踏实地、不喜幻想的人,但若能穿越时空,与20 年前的自己对话,她真真切切地想对那个海清说——别着急,慢慢来;别焦虑,一切都会越来越好。
舒展 于生活深处
海清的这两年是紧凑而忙碌的,一部戏接着一部戏,让她一直忙到了 2022 年年底。《啊摇篮》《心居》《平原上的摩西》……不同角色切换之间,她体验了迥异跌宕的人生。“表演对我而言,可能就是大家玩的‘剧本杀’——每次拿到的都是新剧本、新游戏,永远有动力再‘杀’一回。”
只是,红尘滚滚、世事喧嚣,人一定要设法避开一些喧嚣,才对心灵有所裨益。不拍戏的日子,她尽可能地舒展于生活的深处:在家陪陪孩子陪陪家人,自己下厨做做饭,看看书看看剧。每一个平凡日子、每一帧寻常风景,给她带来的是大能量和治愈力,收工回家看到的一盆花、儿子递过来的一杯温水、生活里一些突然熨帖的瞬间,都成为她脑海中值得铭刻的点滴。
毫不意外,她最想拥有的“完美一天”和每一个普通母亲相差无几 :“早上醒来忙一会儿自己的事,儿子起来给他做个早饭 ;他上学后我继续自己的工作,他回家了陪他打一会儿篮球再吃晚饭”,安静又充实。“母亲”这个身份,带给她的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诉说的温情。“是生命中满满的幸福、满满的充足、满满的体验、满满的愉悦”,此刻的她分外柔软。“这种感受不能够被替代,虽然亲子时光中有郁闷,也有纠结,但美好的回忆那么多,真实又可贵。”
但这并不妨碍她自我的丰盈。拍戏的时候,她习惯早睡早起,一心扑在工作上,把当下紧急的事一件一件做完,不去想还没发生或者还没轮到处理的事。前段时间,她在家里养了海棠花,结果因为许久未回无人看顾,它枯萎了;她想救回它,于是一边照料一边跟它说话。“别死啊别死啊,活过来”,现在这盆海棠竟真的长得好好的。很多时刻,她也会在只有一个人的开阔场地漫无目的地行走,释放身心。“那是我自己的世界,想想就喜欢。”
钻石磨砺之后散发耀眼光芒,这一点和海清很像。回顾自己入行后一路走来的经历,她觉得发生即是好的,走得艰难是好事、受到质疑是好事,有冲突也是好事。“不质疑不冲突,最后结果不好你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。”她并不在意别人眼里的海清是什么样子。“一千个人能有一千个印象,不过没关系,我都能接受。”同时觉得自己看自己“趣味十足”。“人是会变的,不同时段会对当下和之前的自己产生不同的认知。我不太思考这些,还是享受此刻比较重要。”
冬日凛 冽,冷风将星空吹得剔透,屋内灯光如昼,暖意融融。晚餐时海清的工作人员点了水煮鱼,本来坚定不吃晚饭的她,也和他们一起开心地吃了起来,这是她最近的“真香”时刻。热烈地拥抱生活,尽情地挥洒天分,她把纯真与浪漫安放得妥帖,然后,以一腔勇敢和诚恳自度岁月流光。
Q&A:
你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?
海清:金色。一方面金色很提气色,另一方面气场十足。
黄金、钻石对你来说,是否有特别的意义?
海清:闪耀又浪漫,能给人增加幸运和繁荣。
你还记得自己购买的第一件珠宝吗,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?
海清:是耳饰。我很喜欢这些零碎的小东西,它们会给我的生活添色,是非常好的点缀。其实我觉得耳饰有时候代表了一个人当下的状态,或低调、或张扬、或知性,都藏在这小小的装饰之中。不过大多数时间我戴珠宝都会选择基本款,因为特别百搭,不挑场合也不挑衣服。
通常一个家族中都会有女性代代相传的珠宝。你家里呢?
海清:都是一样的,比如我妈妈就把外婆给她的“传家”珠宝给了我。它更重要的价值并不在于珠宝本身,而是附带着每一代人的记忆和温度。这样的“传家”珠宝我是不经常戴的,但是一定会好好收藏。
最近你比较欣赏的,或者会收藏的珠宝都具备哪些特质?
海清:我最近的心头好是那种很大的线圈和球球组成的夸张耳饰。还有个戒指,虽然有点大,但镂空的工艺很细致。
如果要设计一款专属于“海清”的珠宝,你可能会选择哪些元素,如何设计?
海清:我会选择水滴、小溪的元素,做成喷溅的镂空造型,在阳光下也能透出一丝丝阴影来。
你的私人衣橱是什么样子的?最近尝试的穿搭风格有哪些?
海清:我的私服都是简约款,百搭、舒适更重要;最近太冷了,保暖为主,只有穿没有搭。
2023年,你有哪些“心愿清单”想要实现?
海清:之前都在拍戏和准备拍戏,今年的假期我想多陪陪家人。2023 年,希望好好演戏好好创作,生活顺利,家人朋友身体健康。
来源:时尚网